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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签 ‘颛顼’

《中国哲学史》读书笔记04

2011年4月26日 没有评论

《国语.楚语下》中楚昭王问观射父(观射父,楚国大夫)说“《周书》中所讲的颛顼重用黎和实两人,使得天地不通者,是什么意思?如果不这样做,民将能登天?”颛顼是五帝中的一位贤君,黎和实相传为羲和(中国古代的太阳神)之后代。观射父回复昭王说,上古时代民神不杂,“如是则明神降之,在男曰觋(音席),在女曰巫。(即古代神秘主义的男女祭司)”。由于祭祀活动“敬而不渎”,所以“神降之嘉生;民以物享,祸灾不至,求用不匮。”而后来因为“九黎乱德”(九黎,古代长江和汉江区域的民族),民神杂糅,不可方物”。意即后来由于战争和社会动乱,使得民无法再用以前的祭祀来“敬神”,最后导致“民神同位”,“神狎民则”,“嘉生不降,无物以享。祸灾荐臻,莫尽其气。”不是普通的“民”上升到“神”的位置,而是“神”因为缺乏“民”的敬畏和侍奉,而下降为“狎”。由此可见,神被观射父赋予了人格的特征。所以颛顼任命黎和实两位祭司重新恢复了各类仪式,使得“民”与“神”再次分离,即所谓“绝地天通。”此时人有迷信而无知识,有宗教而无科学。古代的君主们更像是一位“神”和“民”的中间人,他们最大的责任在于“亿宁百神而柔和万民”,否则将会“神怒民叛”。看出晋文公“借虞伐虢(音国)”并向虞侯进谏“辅车相依,唇亡齿寒”的虞国大夫宫之奇有段关于鬼神的言论“鬼神非人实亲,惟德是依。….如是则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神其吐乎?”这里“惟德是依”的“德”,也是要做好“神”和“民”中间人的协调能力。如果平衡被打破(无德,无能力;一味地信神或对民中各种混杂的宗教意识放任不管),那么神和民都会弃之而去。原始的神秘主义依靠于觋巫们精神上的癫狂状态,同时也使得人重新认识自身和外在的联系和关系。随着时代的推进,人们积累的自然经验越来越多,对鬼和神的迷信程度也就不如以前那样笃信和狂热了。孔子说“敬鬼神而远之”“祭如在,祭神如神在”“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墨子则太息(叹息)痛恨于人之不信鬼神,以致天下大乱,故竭力于“明鬼”。尽管信与不信都有相当拥趸,但至少当时的人们已经开始试图从非鬼神的角度来观察和思考了。

宇宙间事物,古人多认为与人事互相影响。故古人有所谓术数之法,以种种法术,观察宇宙间可令人注意之现象(日食,彗星,地震),以预测人之祸福。东汉历史文献《汉书.艺文志》中写道“术数者,皆明堂(古代帝王的办公处所)羲和(羲氏、和氏,古代掌管天文历法的官员)史卜(史,史官;卜,(以龟骨)卜卦的祭司)之职也。史官之废久矣,(史官之废久矣,这句话我查阅很多资料,理解是:自汉武帝时太史公做《史记》后,直至相隔近百年的西汉末年,班彪认为其间扬雄、刘歆的历史记录鄙俗失真,不足以踵继《史记》,于是发奋做《汉书》,后来他的儿子班固和班超继承父志向完成了这部巨作。这句话不管是班氏父子何人所说,观点亦无分别:自武帝后史官没有写出有价值的史料。)其书既不能具,虽有其书而无其人。(根据余嘉锡先生的《古书通例》中所述周秦之文人有做文不署名的惯例,所以很多书籍的源作者无从考证)。《易》曰:苟非其人,道不虚行。春秋时,鲁有梓慎,郑有裨灶,晋有卜偃,宋有子韦。六国时,楚有甘公,魏有石申夫。汉有唐都,庶得粗粗。”这些人都是中国早期的阴阳家,预言家和天文历法学家。卜卦是不可能发现天文和历法的运行规律的,这些早期的阴阳五行家们不仅拥有非常的才智,而且他们的观察能力,总结归纳能力也是极其强大。或许是他们预料到事物发展的趋势,而无法以直接的方法达到说服信众的目的,只有以当时绝大多数人能接受的神秘色彩的“阴阳五行”之说为壳,方能达到使人信服的目的。天文历法等科学发展的同时,神秘主义的五行之说也跟着一起发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