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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签 ‘权’

《中国哲学史》读书笔记41

2011年8月10日 没有评论

在网上没有找到夷逸,朱张和少连的资料。《四书集注》有相关的解释,“夷逸,朱张,不见经传。少连,东夷人。”有云“少连事不可考。然《记》(礼记)称其‘善居丧,三日不怠,三月不解。期悲哀,三年忧’。”孟子曰:“孔子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所谓无可无不可也。谢氏曰:“七人隐遁不污则同,其立心造行则异。伯夷、叔齐,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盖已遁世离群矣。下圣人一等,此其最高与!柳下惠,少连,虽降志而不枉己,虽辱身而不求合,其心有不屑也,故言能中伦,行能中虑。虞仲、夷逸,隐居放言,则言不合先王之法者多矣。然清而不污也,权而适宜也,与方外之士害义伤教而乱大伦者殊科。是以均谓之逸民。”尹氏曰:“七人各守其一节,而孔子则无可无不可,此所以常适其可,而异于逸民也。”

按孔子的说法,可将隐士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种是伯夷叔齐型的,为了坚守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绝对不做任何与之相违背的事情。开头即提到伯夷叔齐,可见孔子是最认可他们的。可以称为理想派;第二种是柳下惠类型(少连资料较少,此处不将其列为类名)。这类人认为凡事没有绝对,为了达成或大完成自己的大部分理想,是可以在一些方面做出让步或牺牲的,即所谓降志辱身。我的观点是,如果进行调整自己的期望值使之符合当时期的客观情况,是较为务实的一种做法。可以称为务实派。相比上面的理想派,我觉得务实派所面临的挑战要更艰巨,所承受的压力要更大。号称晚清第一人的李鸿章即是此派典型人物;第三种,仲雍类型(同上,夷逸实例太少,不列入类名),虽归隐田园山水,但关心国事,亦不乏针砭时政。要他们不说话,他们不愿意;要他们出去入仕,他们也不愿意。这类隐者是以一种悲观消极的心理来逃避业已破灭的理想抱负(早期)。当然,他们或许有可能在某时期主动或者被动出来做官(比如竹林七贤),但是相比前两者,此类人物鲜有大的抱负和作为。所以,我将此类称为浪漫派。理想,务实,浪漫,犹如人类之爱情:用开始即坚信某种爱情观点的人,往往得不到想要的爱情甚至经常会受到伤害;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自己的目标和心态,较大会得到爱情。但是这种爱情与情愫初开之时相比,必大相径庭;很早便失去对爱情的信心,变得玩世不恭,到处都有女人,但是没有真爱。这个比喻虽然有些牵强和诸贤的不恭,但是大致情况确也如此。这三种类型在不同情况下各有各的优缺点,并不是说务实派好,而理想派和浪漫派不好,它们是可以互相转变的。孔子的“无可无不可”,我认为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冯先生说,“孔子不注重行为之结果,其一生行事,亦是如此。人之性情之真的流露,只须其合礼,即是至好。至其发于行为,果得有利的结果与否,不必问也。事实上凡人性情之真的及合礼的流露之发于行为者,对于社会多有利,或至少亦无害。”礼,没有也不可能有清晰明确的定义,时时变也,若合此刻之礼,而此刻一过,状况改变,那么还能说合现在之礼吗?这就是刻舟求剑,终不可得,与己有何益?我认为,不要迂腐或恪守某种套路,而是要顺应环境善于调整,即“权”。这或许可被称为是“被动的进化”吧。

《中国哲学史》读书笔记38

2011年7月21日 没有评论

《论语.子罕》有云,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以立。可与立,未可与权。”《四书集注》曰,可与者,言其可与共为此事也。程子曰:“可以共学,知所以求之也。可与适道,知所往也。可与立者,笃志固执而不变也。权,秤锤也,所以称物知轻重也。可与权,为能权横轻重,使合义也。杨氏曰:“知为己,则可与共学矣。学足以明善,然后可与适道。信道笃,然后可与立。知时措之宜,然后可与权。”洪氏曰:“《易》九卦,终于《巽》以行权(巽,音逊。八卦之一,风;古通‘逊’),权者,圣人之大用。未能立而言权,犹人没能立而欲行,鲜不扑矣。”程子曰:“汉儒以反经合道为权,固有‘权变’,‘权术’之论,皆非也。权只是经也。自汉以下,无人识权字。”愚按(紫阳先生说),先儒误以此章连下文‘偏其反而’为一章,故有反经合道之说。程子非之,是矣。然以《孟子》“嫂溺,援之以手”之义推之,则权与经,亦当有辩。

我认为《论语.子罕》中的这句话重点在于最后的“权”。要在人类群居社会中生存,必须得学习;既然是学习,那么就得明确目标和方向,做到有的放矢;目标明确了,需要的是认真执行和坚持不懈;而在此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进行调整,不要固执呆板行事。权,就是进行调整的分析过程:根据各因素的影响大小,仔细思考和评估。明确学习动机和目标,看似不难,实则大多数人较难做到;愿意付出努力坚持去学习,那更是难能可贵。可是不能因为“难能可贵”就掩盖了其隐藏的危机。学习动机和目标可能会受到时代变化的影响而发生改变(或大或小,或在广义上可以认为不变),如果还是坚持原来既定的方案去做,那么即使能达到原来设定的目标,也是无法满足当前的发展的,反过来与学习的动机相悖。学习就是为了能在变化纷纭的社会中生存,即使是学一门技艺(假设为道),这门技艺也必然是随着社会发展而不断更新和变化的,所以学习者必须得根据这些实际情况做出适合自己状况的调整,否则即使达成“设定目标”,也是落伍于社会的。上面提到的都是变化或可能发生变化的东西,那么其中有没有不变的东西呢?我认为是“立”,即保持对学习的热情和兴趣,坚持研究探索的学习态度。即学习的内容是可以变化的,而求学孜孜不倦的态度和精神是可以不变的。如果不能保留学习的兴趣和探索的热情,那么就如上段中洪氏所言,“犹人没能立而欲行”,就免不了“鲜不扑矣”的结局。当然,即使学习的内容可以变化,如果变化过于频繁,那么再有学习热情和探索兴趣也不能有所成就。“权”的重要性在这里就表现出来了:“权”(衡)学习内容的变化。还是拿洪氏的例子来说明,人有了决心站起来,并准备开始行走,可是这一路上有深渊,泥潭,如果不加变通,那么就会陷落到深渊和泥潭的困境;只有时刻保持“权”,遇到这类障碍能想到方法去变通和解决,才能继续走下去。说到这里,我要补充“立”是不变的一个前提框架,这是一个良性的学习循环,最终能有所成就的情况。这种说法是比较狭义的,因为人的学习热情实质上是变化的,不可能一直保持一致。或者说我所定义的是这种实质上变化中相对平稳的一些变化区域,可以认为是“不变”的。我并不认为学习热情持续高涨是好事情,因为高涨的结果可能会是极为广泛的兴趣分散了应该在某项中专门投入的足够精力,而且很可能出现缺乏计划性的情况(我认为计划很多,也是缺乏计划的表现)。现在社会中的“权术”和“有权”两词。“权术”,按照上文的分析,可以理解为“分析处理能力”;“有权”,指这个人在进行分析决断时,可以比别人选择更多的参考因素。“有”的不是“权”,而是影响分析时参考因素范围大小和决策资源的多少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