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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签 ‘原典’

《中国哲学史》读书笔记24

2011年6月22日 没有评论

有个人心血来潮加上灵感突发,于是用煤炭在石壁上画了一个小人儿。过了段时间,有人看到这幅图后,觉得有必要加些什么,于是给小人的身上画了件衣服并途上颜色;又过了段时间,有人觉得画匹马在小人儿比较有意境,于是加上了骏马;马儿是要驰骋在草原上的,于是又有人加上了草原,还零星点缀了几朵小花;如果是黑夜,恐怕人们是看不到这幅景象的,那么就加上太阳,蓝天,和白云吧,还有翱翔的老鹰;小人儿是否该拿把弓箭,这样有些善良的人不愿意了,为什么一定要射杀老鹰,他也可以放风筝呀。两种观点相持不下,于是各自临摹一张原图,分别按照自己的想法加上了弓箭和风筝…这幅画还只是一个简单的小人吗,还能表现出最初作者的懒散写意吗?如果有人再画出类似的原图,一定被人认为简单低级。显然人们更喜欢“草原弯弓射大雕”的场景。

我昨天对“述而不作”的观点有些偏颇。“述”也是一种高层次的创作,从原始的图案发展到精美的画卷是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的。这些创作的人必须是对生活有了某些感悟,才能有想法去“涂鸦”。当然这其中受到了“原始图案”的限制,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将小人儿从图中摸去,除非他想将小人画成其他的某种物体,进行彻底改变。原始的作者做出初次的尝试是可敬的,如果他的画作要为大众所接受和传承,那么接受后来的“述“是必要的。如果有某个人想做一回原始的作者,也未尝不可,后面也会经历同样的轮回。我对创新的理解有些狭隘了,从无到有是创新,那么衣服,骏马不也是从无到有吗?为什么一定是要画出一个新的小人才叫“真正”的创新呢?“述而不作”是一种模式,任何事情的发展都会经过这一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们会去思考总结,不断得出新的东西。而如果只赞叹最后的画卷,而忽视原始的小人和历代的更改,那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认为最重要的不是画卷的精美,而是期间多次修改的动机和原因。掌握美术技巧的人比比皆是,具有深刻思想能成为大师的确是寥寥无几。遗憾的是,现在大多数的人还是认为技巧远甚于思想。

徐复观先生力主多读原典。他说:“读中国的古典或研究中国古典中的某一问题时,我一定要把可以收集到的后人的有关研究,尤其是今人的有关研究,先看一个清楚明白,再细细去读原典。因为我觉得后人的研究,对原典常常有一种指引的作用;且由此可以知道此一方面的研究所达到的水准和和结果。但若把这种工作代替细读原典的工作,那便是一生居人胯下,并贻误终身,看了后人的研究,再细读原典,这对于原典及后人研究工作的了解和评价,容易有把握,并常发现尚有许多工作须要我们去做。这几年来我读若干颇负声名的先生们的文章,都是文采斐然。但一经与原典或原料对勘,便多使人失望。至于专为稿费的东西,顶好是一字不沾。所以我教学生,总是勉励他们力争上游,多读原典。“

我对徐先生这段话是心有戚戚焉。原典和研究(述)同样重要,“但若把这种工作代替细读原典的工作,那便是一生居人胯下,并贻误终身,看了后人的研究,再细读原典,这对于原典及后人研究工作的了解和评价,容易有把握,并常发现尚有许多工作须要我们去做。”还是那句话,如果只看眼前这幅精美的画卷,而不知道其中渊源,至少对我而言,会认为自己没有真正看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