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一个沉默者,因为说话会消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力量。年轻时精力充沛,似乎有说不完的有趣话题;如今人到中年,却时常想着如何去闭嘴。这是中年人力量的匮乏,无法长时间消耗。或者说,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工作和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通常比某些幸福温馨的瞬间要更为深刻。我总是苦恼,经常陷入无法自拔的抑郁中。我试图俯瞰全局,却经常浮在半空不上不下,达不到自己想要去的高处,还要时时担心从半空陨落。人是局限性的,无法清楚认识到自我的狂妄和怯懦。人需要感知自己的存在,即通过力量。人的力量是各种微细胞的物理化学反应产生的能量场,不管是身体肌肉的力量,还是大脑思考的生物电流。奇妙的事情是,明明上述两种同时存在,人们却往往会用其中一种来证明另一种的存在。比如,我热衷于跑步,跑步带给我身体的力量,同时也能对我的精神世界造成巨大影响,使我感到精神的力量。通过某种身体的活动来获得精神的力量,这不仅限于体育活动,比如阅读,听音乐。所有的这些,都只是为了对外界宣布:我仍然是活跃的,我是让我绝望的世界中的一员。按照宇宙大爆炸理论,宇宙的开端是虚无,那时是没有所谓绝望的概念的。
我最近在观察当人与人之间交谈的时候,何时“打断”发表自己的意见是合适的。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一般性答案。通常情况下,我们被告知耐心是一种高尚的美德,最好是等对方讲完,然后思考后再发言。这样的好处是,形势上给予讲话者足够的尊重,让他们能较为连贯或整体性说明自己的想法,同时给听者留出较多的思考时间,便于后续的持续交流。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对的”,但是能做到这点的非常少有。为什么会这样?缺乏所谓的耐心。什么是耐心?即对自己的克制程度。为什么要克制自己呢?因为要“尊重”发言者,让发言者能畅所欲言。我怀疑这样的交流方式是否真的有效,或许可能无效才导致少有。通常情况下,语言交流是频繁的互动,其中的发言频率从某种维度表示交流的活跃程度。如果想到某些问题,不能即时表达,可能很快就会失去这个宝贵的灵感;失去灵感,对谈话的效果是有损失的,失去多次,损失更大。有人会说,抛开礼节,单纯打断别人的发言,会干扰发言者的思路,让他可能忘记要讲什么。我觉得如果一个发言者因为几次打断就乱了说话逻辑,他所讲的话也多半没有价值。这么多年来,我听到很多大企业员工特别是前十几年的外企员工,在演讲时很喜欢说“欢迎随时打断”,这说明大家专注于交流本身,“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而现在这几年的新演讲,我很少听到这句话了,大家更专注于倾听。这是一种惰性的表现,真正的倾听怎么会没有问题呢?大家在一起交流,是为了明辨真理,而不是形式冗长的项目汇报例会。我的隔壁住的一家人养狗,每次邻居回来时狗会狂叫不已,让人心烦。人觉得自己比狗高级,是有耐心的美德;狗没有这些,只是遇到某种刺激了即本能式叫唤。谈话也是如此,大多数人内心感受到自己的“灵感”时,会不由自主地选择”打断“发言。所以无所谓高级,两者在这点上没有什么区别。至于狗叫让人心烦,那是对我这个受到噪音打扰的邻居而言;对于狗的主人,他们会觉得那是热烈欢迎的回应,心里会欣喜不已。
今天恢复了拳击训练。98分钟出拳3769次,感觉不错!假期中间的一天去了东莞松山湖,去程不到50公里花了三个小时,人实在太多太多。即便如此,骑车环湖还是比较惬意的。这个假期看完了赫曼黑塞的《荒原狼》。书中哈利的处境和心态变化,竟然和我有很多完全相同的地方。中文译本冗长的连词句,可能无法完全表达原著的思想,读起来有些绕口和重复。但并不影响精神的伟大光辉。我读了不少书,更多的时候我是体验别人的感受;对我自身而言,我很少用力地认真思考,或者深刻地探求。我容易被表象所迷惑所吸引,认为自己心领神会;当独处的时候,自己能感受到无力和无知。什么是自己?为什么上面的问题总是写到自己?自己是什么?谁又在写这些文字?我几乎陷入极度混乱之中。这里的我又是谁?谁是我?我写这些,还是因为读到别人文字而拾人牙慧吗?还是其它人思想照射到我心灵的反射?思想经由我的反射,它是我的思想吗?我平时的“深刻思考”都放在公司的尔虞我诈,每一次都在假面具上再多一层粉饰。这个面具日趋沉重,我被迫低下我的脖子,被迫弯下我的腰身,被迫跪下我的膝盖。如果我脚下的土地不够坚硬,我也可能被这个慢慢以指数增长的沉重面具拖向地下。在完全黑暗的泥土下,带面具还有意义吗?没有面具,我会浮出地面,重见天日吗?我的工作让我非常疲倦,让我精疲力竭,彻斯底里。我没有见过真实的狼,印象中的狼的概念都是信息世界中他人所赋予的;我也痛恨某些公司的“狼性文化”,这种半人半兽的东西是对狼的侮辱:即便我还是没有见过真的狼,可是大讲特讲“狼文化”的人就都见过都了解吗?我能稍稍理解哈利身体内的荒原狼,在我精神世界中,应该也有一些这样的野兽,只是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这种野性的精神一直都在,大多数时候它睡着了,或者是被强行压制了。当它在精神世界中觉醒的时候,它的孤傲,朴素势必将长久占据上风。我或许有些精神分裂症的前兆了。我开始有意识的保持沉默,尽量少讲话。这些话语讲出来,有时并不是我内心想说的。
我一直都在犯错误,很少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时至今日,我才发现自己在若干年前做出的一个决定是多么正确。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
上周开始恢复拳击,4月1日恢复跑步。经过此次长达三周的养伤,目前身体的力量和协调性比之前下降了很多。昨天10公里勉强跑进57分钟,从4公里开始掉速,感觉气力不够。积极的方向是昨天比本周一的速度快了30秒,手表显示的运动效益始终为负值。最近公司的事情让人比较费心和费神,手表不时会提醒身体处于长期高压力情况,甚至有次假期中午吃火锅的时候也会报警。我希望能慢慢调整好身体的状态。
上周二晚上练习拳击,没有做热身和拉伸,一个用力过猛的右下勾拳让我感到胸口炸裂的感觉,随即中止当天的训练。当晚是右胸疼痛,想着不会影响次日跑步。第二天6点到公园慢跑了200米就不得不又中止了,此时是胸口正中的部位有明显的压迫感,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接下来几天右胸也开始疼痛,而且痛感加剧,时不时还来心跳加快。上周五下班时发现开车都很困难,而且不时需要手按胸部保持大口呼吸。周末两天非常难受,几乎无法使力,站坐躺都非常不舒服,特别是起身的时候疼痛特别强烈。这几天完全停止了训练,等身体状态完全好了再继续吧。今天稍微好一些,不过左胸和左后背还是隐隐做疼。以后要吸取教训,一定要充分热身。
上周六上午在学校操场跑出48分36秒的成绩,今天早上在公园跑出52分37秒,这是场地跑和路跑的最好成绩。之前的场地跑没有记录成绩,无从比较; 相比两周之前的路跑成绩是54分57秒,提高了2分20秒。儿子说我是去年积累了跑量,现在突然爆发了…我认为除此之外,调整了运动的节奏,让身体处于不疲劳的状态;每天练习高强度的拳击运动,对体能有明显的提升;运动后的冰敷似乎也有帮助。今天周一要开管理会,早上5点半起床,6点到公园开始热身,温度大概在13-15度左右,我总结了前几次后三公里岔气调速的处理经验,在上跑时保持步频,调整步距,没有出现前几次的剧烈咳嗽或肋部疼痛的情况。手表显示的运动效益终于出现了正值。坚持,谨慎和小心。
时隔多年,再次跑进55分钟。我有印象的是2015年去四川雅江出差,返程时在成都体育场外圈49-50分钟跑完10公里。由于当时没有开启跑步软件,只是跑完后自己的估算,也不知道时不是漏圈了,所以没有正式的记录。今天早上在第8公里时还是515速度,到了第9公里上坡处开始调速,降到535,而且可能因为剧烈运动当时右侧肋部开始出现疼痛,咬牙在第10公里时以501跑完。最后150米全力冲刺,到9.96公里处到了极限,有想呕吐的感觉。还好这40米顺利跑完,将记录写在54分57秒。我认为最近每天练习拳击对体能有帮助,大概45分钟的全力出拳,一是减肥二是增强了上肢力量,这对跑步过程中的推进助力有明显的效果。
从去年每周跑6次,每天10公里的训练效果来看运动成绩并没有提升,获得的是心理的满足感,还有非常讨厌的足底筋膜炎。在今年1月份症状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无法正常走路。我调整了训练计划,改为隔天跑10公里。从最近两周的数据看,运动成绩能看到进步,脚疼也缓解了很多。我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今年的计划是10公里能跑进45分钟。
上周五上午报名全程马拉松,下午去看运动康复科医生。上周六又休息了一天,昨天上午跑了年后的第一个10公里。虽然在58分左右完成,但是在第6公里时感觉有些虚,这和之前做连续深蹲时的“虚”有些类似。新冠感染恢复后,体力明显不如之前。加之足底肌膜炎的持续困扰,利用春节假期修养了近两周,此间体重可能增加了6斤左右。身体的状态还需要好好调整。今年我要尽量减少运动引起的伤病,关注身体的状体去安排对应的运动。只有健康的身体,才可能一直跑下去;否则伤痕累累,不久之后说不定会被迫放弃。
转眼已经是新年2月了。写工作内容及相关的文字,思路清晰顺畅;写自己内心的感悟和心得,反倒写不出来了。这说明缺乏精神层面的思考,每天都在各种纷乱的杂事中耗费了心力。 办公室窗外是夕阳透过树叶投射到墙壁的斑驳光线,随着树叶被吹动,光线中的阴影也随之而变化。我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似努力,实则乏力。或许正是因为乏力,才会想着努力;正是尝试努力,才觉得更加乏力?是逻辑有问题吗?有人说“努力不一定成功,不努力就一定失败”。之前赞同这句话,现在却不时此产生怀疑。我的思想是混沌的,孤独的;我是无知的人。